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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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詩與酒,妳與我

李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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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我同她說起這些話:「詩,可以興,可以觀,可以群,可以怨。」斟起一杯酒,啜飲,再輕輕放下,杯底細碎的凝水貼合微潤的木桌。她看向我,眼眸裡盡是欣賞與期盼,噢、該是等待我說下一句話吧。便裝模作樣地看向遠方,掃蕩了前方的山景再將目光撒回她眼珠子裡的清澈。我拾起唇邊已然放鬆的謹慎,字句分明地繼續道著:「酒如是作可以觀,歡樂時慶祝,悲傷時遣懷,可以頌生,也可悼亡,群斟,獨酌,無不相宜。」

我如何知道,我倆成了?我看見她悄然莞爾一笑。

「要不妳和我喝兩杯吧?」這種淺而易見又帶俗氣的話語我不擅長,亦不喜歡。多一點距離,其實才能讓她心裡舒坦,別忘了,每個人都是由欣賞轉而衷心喜歡,再接著是歡愉而濃烈的愛。

要嘛,讓對方墜入「原來喝酒是如此享受人生的一件事情」,進而不自覺的拾起酒杯,這個動作其實是有點可愛的;要嘛,她為了我而暗自打破自己的戒律。那也不必和我一起飲酒,而是下次她在獨自飲酒時、和其他友人同酌時刻,想的全是我。可能有點壞,但也就是這般潛入對方的意識裡,才能使她上癮。

我老被叫北海,大概是因為叫做李邕?

好了,時候不早。老人如我要先行歇息,哪天有空把那些塵封的故事拿出來說說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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